回到家里我立刻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老爸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新鲜的烟蒂,客厅里的电视机放着无意义的广告;老妈似乎正在厨房做饭,只听见菜刀与砧板猛烈接触的声响,像是在等着剁好了肉下锅。我一向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蹑手蹑脚地踱入客厅,希望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躲进自己的小天地。不料我不犯人,却有人来犯我。我的身后传来一阵炸雷般的吼声,“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这下惨了。根据《家庭成员规范》(适用对象只有我)第六条规定,放学后若未能在半个小时内回家,父母均保留向班主任咨询去向的权利,如若不是因为学校方面客观原因导致的延误,则扣除三日以上七日以下的零用钱,并附加检讨信一封;如果情节特别恶劣,还附赠棍击十次。我开始看见老爸手上没有握着他招牌式的教育杀威棒,只当可以罚钱了事,不想他动了这么大的肝火,看来今日在劫难逃。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摆出一副极度无辜的表情:“怎,怎么啦?”我爸脸上洋溢着的怒火让我不敢直视,“你今天不听课?!被老师留堂还逃跑?!要不是我打电话问你们班主任我根本不知道你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
老爸话音未落老妈也赶紧从厨房里出来为事态煽风点火,“我们早就说过了,你犯了错误没关系,不肯承认错误还顶撞老师,以后怎么得了?”
老爸一抬手,做偃旗息鼓状,“你马上乖乖过来给我打几下,不然你今晚饭都别想吃。”
我极不情愿地走过去,不过这有意识接受的刑罚总比莫名其妙挨上一顿乱揍要来的好一些,毕竟心理上有了预警,似乎肉体上的痛楚也相应减轻了不少。老爸接过老妈递来的杀威棒,对准我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打,十棍下来我只觉得双股鲜血淋漓,难以站立,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只得蹒跚着回到自己的房内,伸手一摸才发现根本没出血,看来平日里囤积的肥肉功不可没。
也是托了家规的福,这次罪行的家庭审判算是告一段落,说好打十下要是多打几下,我肯定会严正抗议,虽然可能会招致更多的惩戒,不过也能给父母增加一层心里上的压力。不过今天事态特殊,我虽然挨了顿板子,一想到手中捏着的纸条,一阵莫名的欣慰涌上心头,屁股上的痛楚倒显得无足挂齿了。
我偷偷溜到客厅电话机旁边,老爸老妈刚刚教育了我,心情大好,正在厨房炒菜,这正是我采取行动的大好时机。我连忙拿起话筒飞快的拨下一连串的数字。
“嘟——”电话通了。我一面小心警戒着爸妈在厨房里的动静一边紧张的等待对方的接听,心里充满了恶作剧似的快乐。
“喂?”接电话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人声音。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您、你好,我,我找季晓晨,我,我是,我是她的同学。”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猛地把电话摔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晓晨!”我的天啊,她家里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比我妈的嗓门还大,想吓死人啊?隔着电话我又听到一串激烈的争吵声,不过她们说的都是方言,我听不明白。正当我傻站在电话机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走了过来捡起了话筒,季晓晨的声音从听筒里悠悠地传了过来:“是钟吗?”
靠,连我的名字也省去了,她也太拽了一点吧。不过我一听到她的声音,之前的怒火不知怎的马上就烟消云散了。我一面用手挡住话筒,一面压低声音避免被父母察觉,“是我。你今天和我讲的事情,是真的吗?”
“什么事?”她居然装傻。
“就是凌雨绮的事情!”我恨的牙齿发痒,巴不得把她切成片一片片吃掉。虽然我相信吃下这么腹黑的家伙肯定要害病。
她一阵冷笑,“我不是说过要你帮我画画吗?”
“是啊!所以我才叫你等我一下啊!你不是也答应我了,怎么一下子就跑了?”我怒不可遏,恨不能把她从电话机那头揪出来打架,“你害我被老师骂死了!”
我一时激动咆哮起来,引起了我妈的注意,她从厨房看了过来,我连忙转过身去挡住电话,装出在电话机旁边写东西的样子,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好啦,我今天家里有急事,不得不早点回来。”她说的轻描淡写,“你今晚好好努力吧。”
我觉得她不可理喻,“凭空怎么画?”
“靠你的记忆来画啊,你不是天天都看见我么?”
“……”我无言以对。如果这让我搞一副潜意识的创作只怕会画出地狱使者路西法的模样吧……这个混蛋毫无诚意,没必要相信她了。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明天给我看看你的杰作吧。”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站在电话机边像个傻子一样发愣。可恶,我发现我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
突然我发现我妈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吓地跳了起来,“不是,我没有……”
“该吃饭了。”她居然轻描淡写地对我说,难道她没发现我在打电话吗?我连忙扔下了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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